纠慌🍉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AC全员向】Lights①(EA,油炸法棍,微HS,CE亲情向)

· 这一章还是在不断扯犊子..


· 至少所有主要人物都出场了!


· 虽然说不是傻白甜,但是文风还是好幼稚进不了戏orz


· 还有我真的不是E黑,只是爱到深处[doge脸]


·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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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开双臂,


-在初夜之际,


-拥抱风雨。









戴斯蒙小心翼翼地看着篝火对面正在安静地吃面包的女人。

 

印在左脸的掌印还是火辣辣的疼,戴斯蒙感觉很无辜。不过这也怪不了对方,没有哪个女人会在醒来后,面对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身处野外并且还有个男人在旁边的情况还能保持淡定的。美国刺客深知自己不被误会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决定先用拿手的装可怜表情:“狗狗眼”降低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再作解释。然后他的左脸就肿起来了,天知道活在和平年代的英国淑女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那个……油炸小姐,如果你觉得不够吃的话,我这里还有……”戴斯蒙挠了挠头,篝火对面的女人看起来饿极了,即使她已经在竭尽全力保持着淑女的姿态。

 

“弗莱。”女人微笑着纠正他的发音,“还有,叫我伊薇就好。我也会叫你戴斯蒙,如何?”

 

“好的,伊薇。”戴斯蒙连忙答道,同时在心底吐槽对方到底是怎么听出区别的。

 

“我得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伊薇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此时她正穿着戴斯蒙的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戴斯蒙只带了这一套衣服,而且穿在伊薇身上明显大了一些,“没有哪位女士在那种——嗯,你知道的——情况下不会误会的。”

 

“不,不,我也有错……”戴斯蒙感觉自己的语气像是在和小时候邻居家那位和善的阿姨说话一样。

 

“哈哈哈,你这表情像极了亨利第一次对我表白的样子——不过你要更害羞一些,”伊薇笑了两声,顺手拍了拍戴斯蒙的肩膀,“和亨利去了印度后我简直受不了天天吃咖喱,他总是一直说着这种辛辣食物存在着怎么怎么样的好处,但我只是整天都在怀念伦敦的小甜点……”

 

伊薇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瞥见戴斯蒙有些尴尬的表情,女刺客才一脸抱歉地停下来。

 

“对不起,我的脑子有点乱,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伊薇说着揉了揉眉心,“你知道的,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我居然还活着——我是说,我本该已经死了,我还记得我闭眼之前还在安慰莉迪亚,那个爱哭的孩子——莉迪亚是雅各的孙女,哦,雅各是我的弟弟。我刚开始还以为我在做梦,结果我居然到了一百多年以后的时代——还是以这么年轻的姿态,而不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

 

伊薇一分钟内说了大概有一百多个单词。这让她在戴斯蒙心底留下一个“话唠”的标签。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伊薇在脑子不清醒时会变得话很多,而那“极少数人”在伊薇明晃晃的袖剑威胁下决定保守这个秘密。

 

“我能理解,毕竟我也……”话语至此,戴斯蒙忽然停住了口,“我是说,你看起来你对这一切接受的很快。”他用手托着下巴看篝火对面的女刺客,火光将她带着小雀斑的脸映的通红。

 

“世界上任何事情的发生总有它的理由,我们得时刻做好准备,说不定哪天星星就砸下来让我们都丢了性命呢?”伊薇边说边小口地喝着保温杯里的水。

 

注意到戴斯蒙惊讶的眼神,她又补充一句:“这是我父亲说的。”

 

“哦……”这是戴斯蒙第三次挠头了,他并不擅长和女性交谈,上一次和女性说话还是朱诺——好吧,戴斯蒙逼迫自己马上忘记了这个讨人厌的名字。

 

“所以,对于我被复活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伊薇抬起她绿色的眼睛看着戴斯蒙。

 

“我不知道。Abstergo——现代的圣殿骑士组织利用一种叫圣裹布的伊甸圣器,以及手中掌握的一些古代刺客的DNA将古代的刺客复活,甚至还包括有一部分古代的圣殿骑士。我们猜测那些被复活的刺客们一定有什么共同点,但是目前尚未得知。”戴斯蒙说道。

 

“嗯……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故事,”伊薇耸耸肩,“我很荣幸能在众多优秀的刺客中被选中。”

 

“谁知道呢……有时候这不一定是件好事。”戴斯蒙说。

 

“不管如何,现在总有我们要做的事,”伊薇拍拍土站起身子,“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找到其他的刺客,然后返回兄弟会位于美国的总部。”戴斯蒙有些无力地说道,一边拍了拍脸颊,“要是没有现代人陪在那群古代刺客身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炸毁了他们的战斗机,那些圣殿骑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么看我们得赶快动身了,队长?”伊薇说。

 

“是的,虽然目前还没什么头绪。”戴斯蒙对伊薇无奈地笑了笑,“但我会努力去做的。”

 

“你看上去意气风发,我喜欢你的积极。“伊薇大方地夸奖他。

 

“那我们出发吧……咦?”

 

“怎么了?”伊薇问。

 

“……你看这个。”戴斯蒙指了指地上通体黑色的铁箱子。

 

“我之前躺的容器,有什么不对吗?”

 

“用来装载刺客们的容器都是两个连在一起的,”戴斯蒙解释道,“但是你的容器和另一个容器连接的铁杆好像断了……”

 

“这也就是说……”伊薇明白了什么。

 

“好像有人要落单了。”

 

戴斯蒙差点吐出一口血。

 


……


 

我这是怎么了?

 

身体轻轻的,又好温暖。难道这里是天堂,亦或是其他什么地方。

 

金色的阳光射破了丛林中的雾霭,跳动的光点在男人的躯体上留下斑驳的灼点。

 

我本该坐在阴暗潮湿的图书馆里,周围是腐烂和破败的气息,空气中漂泊的尘埃让我呼吸艰难。我倾尽一生去守护的秘密,我本应该和它一起葬送在时代的潮流中。后面会发生什么,圣殿骑士又要采取什么行动,和我也没关系了。

 

就交给后世去处理吧。


然而现在……

 

“唔……”阿泰尔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努力睁开了眼睛。

 

黎凡特刺客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口棺材里——或者说别的什么类似棺材的东西,因为这口棺材的盖子是透明的,阿泰尔可以透过它看见上方摇曳的树枝。

 

发了大概十几秒的愣,阿泰尔抬起手使劲推开了盖子,一时间清新的空气混杂着泥土的芬芳争先恐后地涌进了阿泰尔的鼻腔。

 

“我这是……”阿泰尔喃喃道,将手指张开又合起来。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人难以置信。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许久没有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亦或是……他很久没有呼吸过了。

 

阿泰尔又挥了挥手,拍拍自己的脸。有触感,不是灵体,手上也没有皱纹。

 

一时间无言,远处的枝头有几只鸟儿飞向天际。

 

我还活着?大导师终于想到了自己最不敢相信的一种情况。

 

可是,这没道理。虽然阿泰尔这辈子见的奇怪之事多了去了,作为传奇刺客大导师,没点奇奇怪怪的经历怎么能行?但是——突然复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且还返老还童这种事情……

 

马西亚夫之鹰一时间头脑空白了,以至于到现在他还没有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同时也没发现身边还有另一个没穿衣服的人。

 

“你醒了?”陌生人的声音响起。


阿泰尔警觉地弹起身子,朝着音源狠狠瞪过去,那声音的发出者就在离自己三英尺不到的地方,自己却没有发现。

 

那是一位少女,有些凌乱的黑色及肩短发安静地披在肩膀上,幽邃的眼睛非喜非怒地看着自己,更重要的是,她居然一丝不挂!此刻正蜷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棺材里,双手遮蔽着重要部位。

 

“你是谁?还有,你……”阿泰尔吞咽了一下唾沫,一下子不知道该问什么,“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我叫邵云,”少女回答,“还有,你也没穿衣服呢,难道你没发现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年轻。这是阿泰尔第一个想到的,然后他才注意到邵云说的话。

 

他低下头看了看,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阿泰尔迅速蹲下了身子像邵云一样蜷在了“棺材”里,速度之快带起了一阵风。

 

一男一女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两个连一起的铁箱子里过了整整十秒钟。

 

“我叫阿泰尔。”阿泰尔决定也自我介绍以打破沉默,一般这种情况下他不是会率先开口的那一个,但是看起来邵云也没打算开口说话。

 

“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邵云撇过头看他。


“你认识我?”阿泰尔有些惊讶,在自己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这个少女。


“被称为马西亚夫之鹰的伟大刺客,”邵云将脸埋在两个膝盖中间说道,“你的名字可是个传说,自从我加入兄弟会开始,就不断听说着你的事迹。大导师,不管你信不信,我来自你逝世后三百多年的时代。”

 

“你是说,我现在身处三百多年后的时代?”阿泰尔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眼。

 

“实际上,大导师,”邵云又说,“可能比三百多年还要更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俩应该都本是已死之人了。”

 

这回阿泰尔真的惊讶到微微张开了口。这是什么意思?好吧,这么看来,他的确是被复活了,同时眼前这个自称兄弟会成员的女人也是——但是为什么呢?他现在又身处什么年代?什么地方?他该怎么证明这一切不是做梦呢?

 

“你还好吗?”邵云问。

 

“呃……还好,谢谢。”阿泰尔用力吸了一口气,同时揉了揉太阳穴。

 

世界,你绝对,百分之百的,是在耍我。

 

“你也是刺客?”阿泰尔再次询问,同时用审视眼光打量了一下邵云年轻的脸。

 

“是的。来自中国,一名女刺客。”邵云抬手撩了下额前的发丝。

 

“女刺客,在我们那时候可不多见。”阿泰尔说。

 

“在我的时代女性也尚未得到正视,”邵云回答,“但是我为了自由而战,这与性别无关,不是吗?”

 

“当刺客很累,特别是你这个年纪的女人。”

 

“但至少能让我活命,”面对阿泰尔,邵云丝毫没有胆怯,“而且,我早已经活了数十载的人生了,别以我现在的样子评判我,可以吗?”

 

传奇大导师不再说话了。有时候一个伶牙俐齿的女性比圣殿骑士大团长更难应付,他在心里想。而且一男一女坐在两个可疑的容器里赤身裸体地聊天这件事本身就够诡异了,阿泰尔决定中止。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大导师?”这回是邵云先发话了。

 

“总之,得先去找衣服穿……”阿泰尔思忖着,同时看向邵云,“你的战斗技术怎么样?”

 

“不会拖累你,我保证。”

 

“你是说,我们要结伴而行?”阿泰尔察觉到了她的意思。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大导师?”

 

确实,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两个有相似经历——比如说从古代穿越到同一个时代,真棒——的人一起行动,相互也有个照应,更何况两人还是同行呢?可是毕竟这一切也太难以解释了——不管是穿越还是重生,阿泰尔直到现在还没有排除自己在做梦的可能性,即使他百分之百确信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在这种情况下一切都很可疑——包括这个眼前的邵云。

 

“你不信任我?很好——我是说,这很符合您缜密的心思,作为一个刺客,我也被教导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邵云再度抬起那双平静的眼睛,似乎想要通过它们打动眼前的大导师。

 

“不,我相信你。”阿泰尔叹口气道,眼下的确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你不会后悔的。”邵云笑了,这是阿泰尔第一次看见她露出笑容。

 

“这倒说不好——我们该从什么开始?”阿泰尔决定谈正事了。

 

“从找衣服怎么样?”邵云说,“两个不穿衣服的人,怎么想行动都不会方便。”

 

“你呆在这里,我去找。”阿泰尔说,顿了一下又补充:“两个这个样子的人……总不方便行动。”

 

邵云差点就笑出了声,她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阿泰尔刚准备起身,犹豫了一下又蹲了下来。邵云疑惑地看着这个传奇大导师,他又想干什么呢?

 

“……你把眼睛遮住。”

 

这回邵云没有忍住地弯起了嘴角,同时还是听从了对方的命令遮住双眼:“好的,好的。”

 

听着阿泰尔离开的脚步声,邵云终于笑出了声。

 

这个大导师真是有趣,她想。



……


 

康纳·肯威一向是个适应力很强的家伙,无论是在冰山雪地还是在旱地沙漠他都能适应的游刃有余。

 

顺带一提,康纳还是个无神论者,任何神奇的事情发生他都不会惊讶——这是通过人的努力使然的,要不就是自然界还未被人类发现的神奇现象,他经常这样说。

 

然而,生活中接踵而至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在摧残着他无神论的最后一根神经——在今天,它被彻底摧毁了。

 

康纳·肯威——十八世纪的北美刺客导师——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醒来后,花了整整五分钟来发呆,接着又花了整整十分钟来接受自己还活着的现实,当他终于让脑子冷静下来后,他才听见身边传来的阵阵鼾声——有个裸男躺在自己旁边。


康纳觉得自己人生的又一个五分钟要被浪费了。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康纳想,他记得他本来应该……

 

“死了。”这两个字下意识地弹出,康纳再一次拍拍自己的脸确认自己还活着。

 

就算,他是没死,但是返老还童就真的无法解释了。

 

康纳决定趁现在身边那个可疑的男人还没醒过来赶紧逃跑——他一向不擅长应付陌生人,更别提是在这种情况下。

 

“快、快逃!你们不要管我,快、快点……”正当康纳准备起身时,那男人忽然爆发出一连串的梦话,同时还配上了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

 

……这人没事吧?

 

康纳感觉全身上下的多管闲事细胞都在叫骚着,于是他把头探到隔壁的容器里去看那个男人。

 

男人长着一张不错的脸,此刻他正痛苦地皱着眉头,额头上泌出了大片汗珠。

 

“快跑!”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同时弹起了身子。康纳被吓了一跳,但他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啊!”

 

“呃!”

 

下一秒两个大男人捂着额头各自缩在自己的容器里颤抖着。这人的头可真硬,康纳想。

 

本以为那个男人会很警觉地问着“你是谁”“这是哪里”之类的问题,谁知他脱口而出:“那群人呢?他们怎么样了?我,还有……”

 

“等等、等等,”康纳打断了眼前看上去一脸焦急的男人,“恕我直言。现在我也弄不清楚状况,我不知道你说的‘他们’是谁,总之二十分钟前你就一直睡在这里了。”

 

“二十分钟……那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个梦了?呼……真是个可怕的梦。对了,你是谁?我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康纳无言,他一时不知道该从什么方向吐槽。

 

“天呐,咱们俩都没穿衣服,还一起躺在这个连体的黑家伙里。”男人惊讶地说,同时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身子。

 

“我也没有头绪……”康纳低沉地回答,他并不是很想继续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他感觉自己肯定是被耍了,从小到大他一向很擅长被别人捉弄。

 

“你还好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说着,康纳感受到脸上传来一阵温度。

 

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对方的手,康纳用狼一般凶狠的眼光盯着对方,仿佛在说着“你再碰我我就动手了”。

 

“哇哦。孩子,放轻松。我只是看你不太舒服……”男人做着安抚的动作,同时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你就不怀疑?在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的人?”康纳搞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还会那么云淡风轻,对于他来说现在简直是要精神崩溃了。

 

“呃,我不是很清楚……”对方说,“我只是觉得,你看着很熟悉,不像是我的敌人……”

 

好吧,康纳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也有种面熟感——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但是面熟的人不一定就是友军。就像父亲。

 

“面熟不一定是好事。”康纳说。

 

“哈哈,我见过太多背叛、欺骗什么的了。看人这方面我比你在行,”男人说,同时环顾了下四周,“我们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先找到城镇什么的。”

 

“听起来是个好提议。”康纳点头。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金发的男人给了康纳一个微笑,后者愣了一下,僵硬地弯了一下嘴角,就当是打招呼了。

 

“康纳·肯威,是个刺客。”

 

“我叫爱德华·肯威,一个商人。”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既然都决定互相信任了,那么互报名字是当然的吧?同时说出口可能有些尴尬,但是二人马上就发现了比这个更尴尬的事。

 

“……你,也叫肯威?”爱德华挠挠头。

 

“可能只是发音相同?”北美刺客大导师一脸的我不相信。

 

“我是K-E-N-W-A-Y,你呢?”

 

“我也……”

 

好吧。这回两人是真的尴尬了,他们双双对视着,又同时撇开头。

 

爱德华……这名字真熟悉。康纳想,这人不会是我的先祖,或者后代什么的吧?反正现在的情况以及够诡异了,再突然冒出个他爷爷他也不会惊讶。

 

“所以,咱们还是有什么远方亲戚关系的?”爱德华不可置信地挑起眉毛,“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兄弟姐妹,莫非、莫非你是从古代来到现在的,我的祖先?”

 

“也许。”康纳闷闷地说,还在脑海里努力搜寻爱德华这个名字。

 

“但是也有可能是我回到了过去……”爱德华已经懵了。

 

“不,你看这。”康纳指了指铁箱子侧面刻着的子:制造于2018年。

 

“老天爷,这离我的时代已经太久了!”

 

“我也是。”

 

相比于一言不发的康纳,爱德华显得乐观的多,“看来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了,我们都从自己所在的时代穿越到这儿,必须要想办法回到我们的时代啊!”

 

看见康纳疑惑的神情,爱德华又急忙补充:“这是个谚语,意思是我们现在有一样的目标。我从我的船员那听来的。你不知道吗?”

 

康纳摇了摇头,“你是海盗?”

 

“其实我也算是个刺客,”爱德华笑着说,“说是海盗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是个商人。”

 

“这不是个可以随便告诉别人的身份。”

 

“你可不是‘别人’,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呢。”爱德华大笑,同时伸出手拍了拍康纳的胸膛,后者不适地躲开了身子。

 

“你说你也是刺客。为什么不觉得我是你的后代呢?”康纳歪了下头。

 

“这……我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我是误打误撞成了海盗,和刺客的。”

 

“……我父亲是圣殿骑士。”说着,康纳以难以发现的弧度垂下了眼睑。

 

“那你就不可能是我的后代了,”爱德华连连摆手,“我儿子和女儿不可能成为圣殿骑士,他们从小就远离了这方面的纷争。”

 

“……我女儿并没有成为刺客,我和她一直都在乡村生活……”

 

两人对视一眼,这忽然就说得通了。

 

“老天爷,爷爷!”爱德华睁大眼握住康纳的手,“我就说,我压根就没有见过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这么面熟!”

 

“这个……还没有确定呢,说不定我们隔了好几代……”康纳略微有些难堪地撇过脑袋。

 

“我不会看错的!即便如此,你也是我的祖先,我……能见到你很高兴!”爱德华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这让康纳冰霜般的面孔不禁动容了些。

 

亲情,康纳一直都渴望着亲情,对于家人的执念他比谁都要深。以前他真的想象过三代同堂的其乐融融之景,但是这对于他太过于奢望,这是他知道的。

 

看见爱德华兴奋的样子,他忍不住又弯了弯嘴角。

 

“总之,爱德华,我们得先找件衣服。”康纳又变回那副面无表情的表情了,仿佛刚刚的微笑只是个幻觉。

 

“可是我们身在野外……”

 

忽然传来一阵草动声,康纳屏气细细地听了会,挑动了一下眉毛。

 

“我想我有办法了。”

 


……

 


“愚蠢的英国人……”

 

“你只擅长耍嘴皮子吗?法国人?”

 

阿诺·多里安在亲手杀死自己的导师时,曾经祈祷过自己的人生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虽然不知道在死了之后突然复活算不算圆满,但是阿诺在经历那么多事情后对于活着的要求已经很稀薄了,具体到哪种程度呢,大概是能够不死就行了吧。

 

所以阿诺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在惊讶上面,而是决定好好活在当下——即便是他目前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并且全身裸体,阿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的话他也要好好享受自己仍活着的梦境,而且还是在年轻的身体里呢。

 

直到法国的大导师发现了这附近不止自己一个裸男时,他才感觉这真他妈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五分钟后,他认识了那个叫雅各·弗莱的裸男。

 

“能别吵了吗,你已经够重了。我背着你走了那么远还要被骂。”即使看不见背着自己的人的表情,阿诺也知道对方翻了一个白眼。

 

“这能怪我?要不是你突然凑过来看……”阿诺不说话了,同时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咳嗽了一下,“我也不会下意识反抗,然后我也不会从那个铁箱子里滚出来跌下坡,最后,我也不会扭伤脚!”

 

“嘿,这不能怪我,”雅各反驳,“我只是想确认,呃,你是不是人类!说不定你是个半人半马的妖精呢?”

 

“你他妈,就是故意的!”阿诺在他耳边怒吼,同时拽住了英国人背上的一块肉。

 

“快松手,疼死了!”雅各嗷嗷叫着,“快松手,不然我……”

 

话音未落,两人就纷纷摔倒了,雅各整个人压在了阿诺的身上,法国大导师窒息地听见了自己的腿关节扭动的声音。

 

于是,雅各第二次背起了阿诺。

 

“你就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对不对?我可真是太悲惨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气若游丝的阿诺将头搭在雅各的其中一个肩膀上,不停地念叨。

 

“得了啊,我能这么慷慨地帮助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已经算是突破我人生对于施以陌生人援手的新下限了。”雅各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话,阿诺只捕捉到了慷慨、陌生人什么的单词,就算雅各没有告诉他自己来自哪里,阿诺也差不多能猜到他是个英国人了。

 

“哈哈。”阿诺回了他两个毫无情感色彩的笑。

 

他们两人此刻正用在野外捡到的大斗篷围住身子,从远方看可以惊悚地看见一个长了俩脑袋的庞大身躯缓慢移动的恐怖场景。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雅各轻笑,“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这种人’搭帮结派呢。怎么办,那就走下去咯。顺其自然,上天自有他的安排——虽然我不信神,但生活给了我们一条路,我们只能顺着走下去,对吧?”

 

“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阿诺说。

 

“最后那句是我姐说的,”雅各干笑了两声,“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一起到了这个时代……”

 

已经是烈日当头照了,阿诺明显地感觉到雅各宽阔的背上泌出黏腻的汗珠,被汗水打湿的短发安静地贴着脑袋。

 

“我们走了多久了?”阿诺抹了一把汗水。

 

“不知道,大概两个小时了吧?”

 

“你确定这条路是对的吗?”

 

“我看见那边有烟冒起来,应该是有人住的。”

 

阿诺不说话了,燥热感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法国刺客大概花了一个小时来适应这种两个裸男肉体相依的羞耻感,但是还是失败了。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连想象都没有过,这种情形只有在萨德侯爵那个变态作家的书里可以见到。

 

但是雅各·弗莱,这个来自一百年后的刺客同行,给了阿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说是安心吗?也不尽然,总之是一种奇特的归属感,让阿诺几乎在第一眼就判定,这不是自己的敌人。当然,或许未来的某个时刻阿诺就会觉得“这他妈都是幻觉”,法国刺客由衷地希望这个时刻永远不要来临。

 


……



操,我怎么还没死?

 

操,我怎么没穿衣服?

 

操,为什么还有一群女人一直盯着我看?

 

刚刚在上海某个不知真相的围观百姓家中复活的文艺复兴时代的大导师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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